9月24日,《碧血千秋》终于正式对外放映了一次
在此之前,只有极少的人看过未成片
作为剪辑,能够用影片打动人
自己本应该是开心的
然而却开心不起来
关于《碧血千秋》
1943年,陷入苦战的日本,试图攻破长江天险,夺下陪都重庆,灭亡中国。石牌,这座小渔村,成为最后的国门。25万人在石牌前的狭小山地间相互绞杀,中国军以伤亡近5万人的代价,阻挡住日军,史称“石牌保卫战”。
然而当战争的硝烟散去,烈士的墓碑被砸毁,陵园被夷平,骨骸被熬作化肥,一段段壮烈的故事,一个个牺牲者的姓名,一抹抹凝结的碧血,随着见证者的故去,即将化作历史的尘埃。
但他们不该被遗忘。纪录片《碧血千秋》,推开历史的门缝,走访当年的遗迹,探寻民间的记忆,反思荒唐的年代,为英雄正名,为忠骨立碑,为民族留下一道千秋记忆。
今年4月,有幸接触到这个题材,作为后期剪辑参与到本片的制作中。也在那时候认识陈宏灿,宜昌市前文联主席。
第一次见到陈主席,说实话,并没有特别好的印象。精神很好,说话很慢,身上多少沾染着一点官场的气息。
我可能对官场的文人有着一些偏见,总觉得文人的笔杆子,得是野路子,随着自由独立的心意说真话。但和陈主席同桌吃饭,几杯酒过,慢慢聊下来,隐隐在这个毫无架子的老头身上,看到点儿闪光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那时并不清楚。
回过头来,在晓光老师和江老师拍摄的海量素材里,一点一点的扒线索。每次看到有陈主席的素材,都一阵阵头疼,陈主席说话太慢了,而我总想要拉快片子的节奏。
我熟悉素材的方式就是,尽可能不删减的剪辑一个长片。依照提纲,按照场景先剪辑了一个近三小时的初片,开始对《碧血千秋》慢慢有了更多的认识。
但那时候我接触到的全部是碎片化的东西,是一个个单独的镜头,一个个“互不相干”的事件。纠缠在这些细小里,很难带入自己的情绪。直到参与到拍摄中去,走访了馒头嘴、曹家畈、平善坝等等一个个当年战火弥漫的地方。站在山头,任微风吹拂,遥想当年战事,突然想,一位功成名就,本可以在家颐养天年的老人,为什么要翻山越岭,不辞辛劳去做田园调查?为什么要深扒那些并不被“主流”相容的真相?
随着一次次外出拍摄,随着影片的逐渐成型,随着和几位前辈的不断交流,慢慢的开始理解,其实前辈们做这件事,一开始只不过是想要找一个下跪的地方。
再见陈主席,已经是片子快要完成阶段了。因为想要陈主席再次出镜,介绍石牌保卫战的背景,于是来到陈主席家里。
我和徐老师驱车来到陈主席楼下,停好车,等着陈主席下楼接我们。远远的,一个颤颤巍巍的瘦小身影向我们挥着手,这还是陈主席么?
头发全白,体型只有上次见面时的一半,佝偻着腰,走几步就要歇半天……惊讶于数月时间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做那么多,我真不想用笔墨去描绘这位老人了。我也大病过,也曾病的不成人形,但是也未想到过,原来病痛的折磨可以让一个人老得这么快!
陈主席很热情,有点倔的热忱。拉着我们到电脑跟前,介绍起石牌战役的始末。说话累了,就歇一会儿,继续说。
回到办公室继续剪辑,镜头里的陈主席,和之前样子大变,已经不适合出镜了。但我对石牌更为了解,调整了片子很多细节。
再次见到陈主席,是影片基本完成之后,拿去给陈主席过目。陈主席又是刚住院回家,还是在上次的书房里,影片在电脑屏幕上播映着,老人渐渐情绪激动起来,靠着电脑椅的后背,喘着气,留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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