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陈阿姨的学生带过来一大抱栀子花,于是乎办公室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栀子花香。顿时捣鼓出本人许许多多的回忆和感慨。不禁叹一声:往事如烟啊!
想想这个时候的华师,所有去8号楼上课的孩子们都该浸泡在栀子花的香味里了吧。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冲破栀子花香凝固成的“墙”去上课的。
时光荏苒,又到一个6月,离开华师已经有一年了。去年的6月,正是在华师的最后一月,在栀子花的香味里上演着一幕幕别离。那时候的我们,年少轻狂,却也懂得离别的分量,无尽的聚会无尽的酒是那时候的主旋律。有酒有兄弟再经过离别的伤感一渲染,又往往勾起许多伤心事,于是又要有更多的酒去浇愁,几壶酒下去往往男生女生抱头痛哭。酒后的丑态也就成了那时候最津津乐道的事。
朋友说,华师中文系的男声身上都有股子匪气。这话真的很恰当,这帮兄弟确实就是这样子的,三五成群出门时跟一帮下山的土匪毫无二致。有时候好奇这股子气是哪里来的:是受了李白不羁的影响,是感染了魏晋的风骨,还是沾了古代游侠的气质?或者是别的什么。苦思很久都未有结果,只到毕业一年后的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股子气,来源于华师的性格。
昨天三大请来了余光中,下午在体育馆有场讲演。于是下班后兴冲冲地跑到三大。收获却是在门外花费四五十分钟挤了一身臭汗回来。可气的是从窗口看见里面一半以上的空座,而怎么进或者为什么不能进也没人出面给个说法。听三大的朋友骂了一通某党支书的腐化,骂了一通砖家叫兽,骂了一通学术的商业化,然后悻悻而归。也不得不感叹,这也许就是二流大学吧,小气!
回想起来,在华师时候似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华师的博雅论坛,也常有大家光临,然而未曾听说过关了门不让进的。有时不能冲进去一睹大家风范,那也是因为人太多实在进不去,但毕竟门还是开着的。
这门的一开一关之间,足以显出一个学校的风范了。来宜昌后曾想过去三大听听课,但是朋友一说要点名,二说人少看得出多人,一说两说最后的意思是别去。我想他是怕带个“社会青年”进课堂,被发现后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然而这又另我怀念华师了。华师的课堂是敞开的。无论谁,只要不捣乱课堂,总是可以听课的。于是在课堂上,特别是那些大课,往往会多出来一些人,排出那些为了男友或女友来陪读的,还有的是社会上的人。
刚去华师不多久的一次,课堂里坐着一个中年出版商,在一堆年轻人里应该很扎眼,那时我还是个“新兵蛋子”,当时还挺好奇的,于是跟他聊了起来。结果被前面讲课的老师看到,她居然点了那个出版商回答问题,出版商大模大样站起来侃侃而谈,然后坦然坐下,老师赞许地点点头,继续上课。后来这样的事情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后来到武大辅修时候,顺便跑的别的课堂混课上,朋友指给我一个人,说是门口补自行车胎的,每次上课时候必到,这让我这个翘课无数的人不禁肃然起敬。
华师和武大的课堂,自由空间还是很大的,尽可以到处听课。校内的学生和校外的差别也就在于,校内人选了这课的人听完课考完试有学分,仅此而已。
华师校园中敞开着的门,看出了华师的大气和包容,也成就了华师的性格。
每个学校都有性格,并且把这种性格内化到了身处其中的每一个学子骨子里。我在武大参加七校辅修的时候,认识了新朋友时,对方是哪个学校的总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华科人的踏实和闷骚,武大人的大气和从容,华农人的热忱和努力等等等。而在华师,“博雅”的精神成了华师人的精神气质,使得毕业后的华师人能在人群中相互认出。
单位有华师人,一起喝酒聊足球很是惬意,因为发现我们对生活的态度竟然是如此地华师。这里又要扯到三大了,我有个同事是三大的。但是三大的中文系和华师的中文系就是有着如此的不同。三大中文的男生居然不看世界杯,这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之外了啊。
话说华师人是以“爱”闻名的。犹记得刚到华师时候。徽哥说他刚到校时,不知道厕所在哪,可是实在内急,就像找个旮旯儿解决了,可是转过每一个转角,拨开每一处小灌木丛,都有一对对的。于是那时开始对美好大学生活充满期待。之后更是听朋友说,在某论坛上看到华师女生“不让一个处男走出华师”的宣言,当时把十分稚嫩的我吓了一跳,却又心生期待。可惜直到毕业,华师那经典的恋爱路,还有抱抱体育场,都没啥机会好好体验。
武汉几十年前就流传着一句话:学在华工,玩在武大,爱在华师,吃在武水。原本一直以为华师就是以恋爱著称的。华工的朋友有次过来找我玩,一进学校就跟鬼子见到了花姑娘似的,他说他有次在华工数从面前经过的人,数了一百多号男的才见到一女的。哎,工科学校的悲哀啊。华师以文科类为主的,于是女多男少完全不平衡。只可惜,我始终是榆木疙瘩一块,四年居然都没走桃花运。后来看到那么龊的人都有人喜欢,而我居然就单了。严重地不爽啊。
但其实,爱情并非华师的特色。因为无论走在那个大学校园里,恋人都是最多的风景。所谓的“爱在华师”,我是在毕业后才真正理解的。前校长路钢先生在一次迎新大会上说了一番大快人心的话,将“爱在华师”的精髓所在进行了阐述发挥:爱者,不独恋爱之情爱,而是兼爱博爱!爱人爱己,爱国爱民,爱家庭爱事业,爱天下可爱之人,爱天下可爱之物。这就是华师人的真性情,尽善尽美、臻于化境的“爱”。
这就是华师,这就是华师人。
去年的这时候,刚好是离校的时候吧。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带着满身伤离开,此时此刻,只愿记忆美好。
华师的记忆。那里有Q,剑伟,谭,十三,广州,丁胖子,淳鹏,琨哥,呐尼,尚徽,宏彬,星子,Ci,奶妈,向n,乐乐,来瑞……太多人。别了。
我用一个奶酪的瓶子养了几朵栀子花,此时花香正浓。繁华将会如同记忆般开了一季又一季,唯人不改,唯心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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