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郑风·褰裳》很有意思!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这首诗很好理解,女子对男子说,你要是想我,就马上渡过溱水、洧水过来找我,要不然我就跟别人好了!最后一句按余冠英的说法意思是“你这个糊涂虫里的糊涂虫呀!”
我觉得这句连嗔带怒的骂人话很好玩,但是好玩之处不止于此。李熬在《中国性研究》里非说“且”字是象形字,其形象男子的生殖器,所以上古时代“且”就是骂人的话。这个论调的真伪我们暂且不去评说,姑且以此来理解一下诗经看看。这样,《褰裳》的最后一句翻译成白话文就是“你个鸡巴的二逼货”!
看来,郑国女子确实相当彪悍!
这样翻译是纯属好玩,不过真这样理解倒也差不了太远,后世《诗经》是大雅的东西,但是其诞生之时不过是大俗的市井俚语。我倒觉得,这一个敢骂自己男人大鸡巴的女子,才是个真性情的好女汉子!至少比春哥(李宇春)可爱。
说到这里,想起来春秋时候一个有意思的节日,叫“上巳节”,这一天男男女女穿上新衣服,倾城而集体春游,采点野花啊,玩玩水啊,野个炊啊什么的,认为如此可祓除不祥,谓之春禊。《郑风·溱洧》对此就有描述,溱水和洧水是郑国都城城郊的春禊之地,这里大概也是郑国都城青年男女的发春之地吧。那时候没有夜店,勾个妹子吊个凯子什么的,大都来这里。当然广大青年男女不会一年就憋着上巳那一天跑过来倾泻荷尔蒙,平时也会过来。《郑风·出其东门》也很有意思,也是写溱水和洧水的春月出游,“出其东门,有女如云”,感觉象一个二愣子第一次参加相亲大会,现场一下子就被镇住了!
BBC的纪录片《Humam Planet》有一集讲到尼日尔的格莱沃尓求偶节,男人们浓妆艳抹挑起古老的舞蹈,赢的人就可以优先选择一位美女带回去过一年生活。我在想,春秋时候的郑人,是否也是每年春月,特别是上巳那一天,在城郊的溱水和洧水,打情骂俏,情投意合就直接领回家?
《褰裳》里写到的女子,大概就是溱水和洧水间,“有女如云”中的一位,也许身边的姐妹们都找到了情郎,这位女子有些恼火以至于失去了耐心,于是对那位还未出现的男子非常恼火,于是她扯开嗓门:“给老娘赶紧滚过来,再不来老娘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个鸡巴的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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