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stract: Gu Cheng's "British children" and Yasunari Kawabata's "Snow Country", we can see that two women from different concept - the women's possession or the worship of women and women with this concept of solidarity Concept of death. Gu Cheng's life is the pursuit of "self" a life of Kawabata's life is the pursuit of U.S. life. So, when their use of suicide for their lifetime make a final comment when the death of Gu Cheng Xing Erxia is the desire to rule the end of Kawabata is the metaphysical significance of the philosophy of the sublimation.
摘 要:分析顾城的《英儿》和川端康成的《雪国》,我们可以看到两位作者不同的女性观———对女性的占有或对女性的崇拜,以及与这女性观休戚相关的死亡观。顾城的一生是追求“自我”的一生,川端的一生是追求美的一生。所以,当他们各自用自杀为自己的一生作最后的注解的时候,死亡对顾城来说是形而下的统治欲望的终结,对川端则是形而上的哲学意义的升华。
关键词:占有;崇拜;“自我”;美
顾城的《英儿》和川端康成的《雪国》非常巧合地都描述了两个女人一个肉体一个精神地给了男主人公G(顾城)和岛村以不同侧面的抚慰,但在这个表面的故事情节下却隐含了两位作者不同的女性观和死亡观。
一、叠合的女性神话下的不同的女性观
(一)男人的私有财产
“这是一部真实的情爱忏悔录,作品描写了主人公顾城和他的两个妻子在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的生活、情爱、冲突和阴差阳错。他不仅不想建功立业,做一个桃花源中人,甚至不想为夫为父,疏远子裔,仇视自己的欲望,以实现他意念中的净土———女儿国的幻想。他渴望爱慕他的两个女子互相爱慕,这异样的幻影最终驱使他走向幻灭。”
这是顾城为自己的长篇小说《英儿》所写的简介,实际上也是顾城在激流岛上生活的缩影。这短 短的几行字,让我们领略到顾城和他的两个“妻子”之间复杂微妙的关系,以及她们那令常人难以理解的生活、思维方式和顾城怪诞的人生观、女性观。
这部17万字的小说是1992年在德国完成的,是顾城的第一个长篇,署名顾城、雷米(谢烨的笔名)。小说中,主人公顾城面对着两个女人。他的妻子雷有着无私的天性,她就像一个母亲一样一身兼着数职,照顾着顾城的里里外外,饮食起居。小说引子中说:“G对他夫人C依赖到了惊人的程度。不要说是钱,钥匙,证件这样的事情,统归他的夫人掌管,就连他写信,出门找袜子,上衣,也少不了向他夫人请教。”还有顾城对雷的直抒胸臆:“雷我爱你,我敬你呀,不是爱你。你老是不让我走过去,我真喜欢这种安全。”“每一次我走过了,都是你拉我回来。”著名作家王安忆说:“谢烨是顾城的桥梁,是他和现实的具体生活的桥梁。她要解决顾城的语言问题,要烧饭、管孩子、处理人际关系,另外还要负责和顾城的精神对话。”谢烨在回答采访时也说:“他的生活能力很低,依赖我简直到了令人无法相信的地步。”
英儿是《英儿》中的女主人公,是“女儿国”中另一位举足轻重的女性,也是顾城的情人或者是“第二个妻子”。小说中有这样一句话:“G确确实实说过,一夫一妻是天主教闹出来的,把中国害苦了。我们中国人不能忘了祖宗。”在那个“没有人的地方”,顾城与英儿演绎了一幕又一幕青山碧水中的情爱画面,顾城从中体验到了快乐。“那真是令人晕眩的日子,我被这种爱情弄得惊讶而疲倦,被感激得不知所措。”“我爱你了,爱极了。”“真的爱极了,真的脸红红的。”“从来没有那么甜美,我从来没有那么甜美自如过。”在这种大篇幅的直接抒情中,顾城内心深处满怀的是对女性无限的憧憬与感恩。英儿就是他的女神,他的天堂,是他灵感产生的源泉。天空、海水、峡谷、山林、石头,一切因为“英儿”是一个根据才存在,一切都因为英儿而美丽。“我真像拜神一样地爱她,在夜晚、在柔和的灯光下,看她睡去,看她的眉。”这个时候顾城对生活充满了热爱,充满了激情和希望。与英儿的美丽性爱和纯情,是他刻骨铭心的爱怜根据,是他最难忘怀的奇遇,也是他生存价值的感性证明。妻子的宽容、奉献和情人的崇拜、依赖让顾城相信他已经找到了他理想中的“天国”。而且他最醉心的就是看着英儿和雷在一起和和美美生活的场景:“他看到她们一起行走,就好像看见了童年的梦幻。”
但这个“童年梦幻”的实现却是建立在顾城对这个“王国”的绝对统治权的占有的基础之上的。雷和英儿不仅是他制造文学话语的动力,也是他情与性的结构中依附于他而被他任意驱遣的奴隶。在他的眼中,她们是他的私有财产。他抱着男性中心主义的立场,以他的需要任意地安放着“女儿国”中女人的位置,英儿是情欲的花朵,给他以美的享受(肉体的和幻想的),雷是可敬可靠的大地,给他以安全和依赖。这种“叠合的女性神话”让顾城体味到了生的满足,也让他通过对美好女性的绝对占有自欺欺人地感受到他自己存在的价值。他得到了在现实中无法得到、在梦幻中才领略到的胜利感。尤其在小说中,当他用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篇幅描绘他和英儿无阻无隔的情的交流和无遮无拦的欲的抒泄的时候,他实际上是在用回忆和写作的方式,再度重温他的如梦如幻的情史,从而延宕他与英儿的身心交融的爱怜过程,寻找着自遣和自慰。而在这整个叙述过程中,他把雷只是放在聆听者的位置上,她是他沉默的倾诉对象。在内容上,有关雷的描写也只是衬托式的,而完全地忽略了她应用角色的感情反应。小说虽然署名是顾城、雷米,但在小说中我们能看到的属于雷的声音的,只是她的那个“篇外:你叫小木耳”,在那里雷道尽了一个母亲所有的矛盾、思念、无奈和企盼,而这也不过是文本的“话外音”而已。至于英儿,她在顾城的笔下也是倏忽不定的,只有在她的书信中我们才真正地感受到她的个性和现实存在的状态。顾城以他的意愿和方式为她规定了她的生活以及以后她在世人眼中的存在方式。正如李英后来概括:“当他举起斧子向谢烨头上砍去的一瞬,当他用纯粹男人的手段对英儿进行报复的时候,他的双脚恰恰就站在了这个世界上,这个以男人为一切道德核心的世界
上。”
(二)理想中的完美女性
《雪国》是川端康成1968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之一。在这部小说中体现了川端对女性的最真诚的赞颂和最美好的向往。他曾讲过这样一句话:“女人比男人美……是永恒的主题。”川端对女性的推崇是与日本民族的文化传统以及他本人的独特经历相关的。日本是个神奇而独具魅力的民族,日本特殊的环境和历史遭际形成了日本民族独特的文化,其中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对女性的崇拜。日本人崇拜的“天照大神”是作为一位女神而充当了天神世界的主宰,占据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大日本神国也,天祖如肇国基,日神永传皇统……”(《神皇正统记》)象征光明与幸福的“天照大神”,从此成为日本民族伟大而神圣的母亲。从原型批评的角度来看,太阳女神(即天照大神)在日本人心目中就成了神话母亲的原型,由此衍生出一种传统的文化心态,即“文化恋母情结”。[6]这种源于母系社会的对女性的崇拜经过漫长的历史积淀,已经转化成为一种民族的集体无意识,并影响着后人的思想行为和文化心态。同时川端个人的生命体验、心路历程也是形成他独特的女性观的一个重要原因。川端自幼父母双亡,后来姐姐、祖父也相继离世,他在《十六岁的日记》里悲叹到:“我自己太不幸了,天地将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由于连母亲的面容都记不得,更不知道什么是母爱,所以川端世界里的“母亲”只是观念世界、幻想世界里的存在、这种“孤儿根性”使他很早就萌发强烈的“恋母情结”。在23岁时,川端还经历了一次不成功的恋爱,初恋的伤痕和体验深深地渗透在他的内心,因此,女性与爱情对于川端来说,很早就具有了生命救助的意味。在《雪国》中驹子是川端极力赞美的第一位女性。驹子心地纯洁、渴望上进、充满青春活力,但又无法摆脱艺妓生活。惟其如此,从这个姑娘身上所迸发出来的恋情爱意,就别有一番动人之处。她把自己的肉体和精神全部交付给了岛村,她的拒绝一切功利目的的献身精神,使她平添了许多女性美的魅力,让一向虚无的岛村也感受到心灵的震撼。
作者不仅对驹子不思图报的纯真感情极力渲染,而且还借她之口说:“能够真心去爱一个人的,唯有女人才做得到!”因此,与顾城的对女性的私人占有不同,川端把对女性的尊崇推向灵魂净化的高度,驹子的爱情已经超出了个人的痛苦体验,融入了作者对至纯至真至善的爱与美的向往之情,从而上升成为一种人类普遍的精神渴求,显示出荡涤人性污浊、进行爱之拯救的深层意蕴。
相对于驹子对应于岛村的现世的官能的、肉体的一面,叶子则对应于岛村传统的、诗意的、精神的一面。她一出场就以“优美而近于悲凄”的声音给人带来听觉上的美感与联想,作者又让她置身于车窗的映衬下,从一个别致的视点显示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美”。美丽、纯洁、善良,纤毫不染人世污浊。她对弟弟那无微不至的关怀,对行男耐心细致的真诚侍奉,天天凭吊在行男墓前的执着、忠贞,都是她纯真品格的具化。通过岛村的眼睛,我们领略到的是叶子纯粹、空灵的美,叶子成了纯粹的精神象征。所以,岛村一方面无法割舍对驹子的肉体关系,一方面又为叶子所深深吸引,时常彷徨于两人之间。驹子的委付从肉体上给了岛村感观的感受,而叶子的光彩则从精神上给岛村以灵魂的净化。她们就像是雪国中的两个精灵,一个实在、真切,一个虚幻、朦胧。她们是两个人物,又是一体,她们的完美叠合,组成了一个理想中的女性形象实体。驹子的存在,叶子的出现,完成了川端对理想中完美女性的构建。小说中这种独特的人物关系和人物心理的既对立又统一的哲学结构,内在地搭建了作品的情感世界,岛村面对驹子与叶子时的摇摆不定,也不再停留在顾城式的个人世界的时空体验,其所呈现的形而上的意蕴,使文本超越了虚幻空无的人生悲叹,在某种程度上表达了人类生存的困惑及现代人“灵肉冲突”的矛盾本性。作品中女性美的内涵也由此得以丰富和拓深:超越了情欲的层面,融入了现代的哲学意识,具有了哲理象征的内涵。
二、自杀背后的不同归宿
(一)“自我”的终结
顾城对中国传统的儒、释、道哲学,特别是道家哲学都有一定的研究,他欣赏老庄哲学的隐逸洒脱,无欲无求,并力图效仿、实践之。但当他站在纯粹主观的立场对之随意阐释、生发的时候,他对中国古典哲学的歪曲与附会,在他的《没有目的的“我”———自然哲学纲要》中则体现得淋漓尽致:“在自然之境中的人,可根据自己的秉性创造特殊的形式,也可能不创造任何形式。因为他已经解脱了人的概念……他‘随心所欲不逾距’,这个距就是他的心性,两者无别。”
“……孙悟空,……他是一切秩序的破坏者,也是生命意志的实现者。他作恶也行善,杀人也救人,不是因为道德,因为他不属人世,而纯粹是因为兴趣使然。孙悟空这个象征是这个哲学无不为意识的体现。”
“老子说:无为无不为。自然哲学所显示的戏剧化变化,正是解脱了目的后的‘我’无不为意识的直接体现。无为———没有目的;无不为———灵性自由,为所欲为。”
这是顾城的独家见解。我们所理解的“无为”是用于指导实践的,是实践原则,“无不为”是“无为”的效果评价,二者不是一种并列关系,只有在生活中讲究“无为”,无欲无求,才能达到“无为而治”、“无不为”的境地;而顾城却按照自己的需要,把“无为无不为”理解为“灵性自由,为所欲为”。早先他的“无不为”只用于诗歌,而到后期则成了他非理性实践的理论根据,他将二者统统作方法论的理解。既然可以为所欲为的“无不为”,那么他怎样写怎样做都不仅无可厚非而简直就是一种境界了。他在“无不为”的王国里追求着“自我”继续着“理想”。所以他有了谢烨,还要了英儿。《英儿》中“女儿国”实际上就是他童年时期“童话王国”在成年后的延伸和变体,也是他企图走出当时低迷的自我,重塑自我优势心理的产物。我们不能否认顾城早期对中国诗歌的贡献,但顾城从来就不是一个自觉的社会意识形态的参与者。他从小就生活在个人的世界当中,从不与社会、与时代妥协的独特个性贯穿着他生命的始终。即使是他的“童话王国”也是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他曾在《小春天的谣曲》中唱出了自己的心声:“我是一个王子/心是我的王国/哎!王国哎!/我的王国/我要在城垛上边/转动金属的大炮/我要对小女巫说/你走不出这片国土。”因此,“他的出名,很多程度上是他个人的生命曲线与时代脉搏在某一点上的谐振,并不能证明他是一个自觉的时代代言人”,“他只像是一个匆匆过客对社会与政治进行了短暂接触,便与时代主流分道扬镳了。”
经历了繁华过后,必有失落。他转向了“女儿国”寻找弥补。但是这种强烈的支配欲望和功利性目的必定走向失败。英儿的出走给他致命的一击,他费尽心机搭建起来的精神王国一下子塌陷了。这种连带着人生理想的哎的丧失,迫使顾城由人及我地深刻反思自己存在的意义。于是便有了这本“情爱忏悔录”《英儿》的产生。“可以说,《英儿》这部书,整个就是一部遗嘱,一部倾诉着自己情与爱、怨与恨、得与失的临终告白。”全书多处表露了死的意向,仅开首一篇千把字的“遗嘱”,就有6处提到了死。他恨污浊的世界拿走了他的女孩,他的宝贝。“你们害死了我没事,不该抢我的珠宝,还踩了开心“你不要把我的女孩破坏,你把我破坏吧。”他在绝望中看到了死亡,“魔鬼来抓我,我就跟它走吧“我是属于死亡的,我知道。”“从这里就快到家了。”而谢烨的决意离开则抽掉了他最后的精神依恃,他生命中的两盏希望之灯相继熄灭。“女儿国的分崩离析宣告了顾城人生理想的彻底破灭,也宣告了他“无为无不为”、“为所欲为”的生存哲学的彻底失败。但是就在他走向死亡的那一刻,他又用最残烈的方式斧杀了谢烨,最后一次亲证了他的为所欲为”的哲学。
所以,如果说顾城在前期还保持着对童真、对梦想的追求的话,那么到后期则纯粹是这种“梦想”的扭曲、恶劣的变种。顾城的自杀和暴力“杀他”是他极度膨胀的自我在现实中屡屡碰壁的恼羞成怒,是他为所欲为的统治欲望实现不了的穷途末路,他的死只是一个俗人的物质意义上的终结。
(二)美的虚无
与顾城一样,川端康成对日本传统哲学的研究也影响着他文学创作的始末,但他对日本古典哲学特别是佛禅思想的成功驾驭则使他写出了一部部传世之作,并最终以死的实践诠释了他对生命哲学的独特理解。川端康成一生对佛禅思想非常推崇。他常说“我相信东方的古典,尤其佛典是世界最大的文学我不把经典当作宗教的教义,而当作文学的幻想来敬重。”[10]所以,佛典中的“万物皆空”思想便无处不在地渗透在他的作品中。佛教认为,世上一切都由永恒、绝对、灵明的真如派生的,是混乱卑微的,人在世上蒙受了无数的苦难与烦恼,只有凭借自己的力量节戒敛心,才能觉悟和新生,达到永生境界。而演变于佛学的禅宗,只注重人的内心世界,认为外界一切都是虚妄的,是人意念所致,只有内心的宁静与宇宙融为一体才是人生的永恒,这一思想经过川端文学创作的诠释,就变成了他一生对虚无美的追求。表现在《雪国》中,则是透过虚无者岛村的眼睛看到女主人公徒劳悲哀的一生。在作品中,驹子对生活的全部奉献与追求都落了空———她卖身为妓为行男治病,但垂危的行男照样很快死去;她练得一手好琴,却没有在舞台上一显身手,只能供酗酒者作乐之用。最典型的就是她把对爱情的执着追求自始至终寄托在虚无的岛村身上,她不停的记着日记,把自己修饰的“洁净得出奇,甚至令人想到她的脚趾弯里大概也是干净的”,但在岛村的眼里,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川端有意无意地把驹子这种可以观照的外部活动与岛村的意识活动放在一起映照,使岛村从旁观者的身份去注视驹子的行动,发出“徒劳”,“完全是一种徒劳”的叹惜。最后驹子在生活的压迫下发疯,失去了女性的主体存在,生命形式蜕变。
这时银河在雪国原野的烈火中升腾延伸,“仿佛要把这大地拥抱过去似的”。驹子在俗世的受难转向虚幻的天河,其生的悲哀也走向死的大同。对于虚无思想的关注,不仅表现在川端对生命意义的独特体验,还表现在他对死亡哲学的反复言说。在川端看来,轮回转世,就是“生死不灭”。他认为生存和虚无都具有意义,他没有把死视作终点,而是把死视作起点,是通向一种更高境界的开始。人之生死无始无终,无死就无生,死才可以生。世界上“无”并非“有”的否定,生和死,有和无不过是生存的两种方式。“从审美角度来说,他认为死是最高的艺术。是美的一种表现,也就是说,艺术的极至就是死灭。”在这种“从死来认识生,从虚无来思考存在,最后达到一切皆抛”的认识中,不仅没有一丝的悲观、绝望,反而有一种顿悟之后摆脱生的魔界、进入自由佛界的喜悦感,一种超越了一切有形界限之后所体验到的内心平静感,一种达到了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永恒超越感。所以,在川端看来,死亡并不可怕,反而是神秘的,美丽的。这种佛禅的顿悟,用川端自己的话说就是:“物我一如,万物一如,天地万物都将失去界限,融成了一个精神的一元论世界。”这是禅悟的本质,也是川端虚无思想的精髓。在《雪国》中,叶子最后真的像一片飘零的树叶一样葬身火海,雪的纯洁、火的花朵、银河的壮丽构托出的那幅凄美无比的画卷,就是川端虚无美的绝佳写照。
叶子作为一个与驹子相对的具有象征意义的形象,是一个透明的幻影,是灭我为无的超脱象征。与驹子对现实生活的执着相反,叶子的生与死都是力图超脱世俗的。最后的一场大火使他摆脱了世俗的缠绕,安静地完成了“内在生命的变形”而归于虚无。叶子在《雪国》中既是“悲”的象征,“无”的象征,也是“美”的象征。川端从描写叶子超凡的美开始,以描写叶子脱俗的美告终,最后对她坠落天河时的精彩描述,是对她短暂人生的完美注解,也是川端死亡哲学的点睛阐释。叶子的陨落火海是她生命的延续,是一个新生命的开始,是她的美的再一次呈现。此时岛村“抬头望去,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的心坎上泻下来”,他的虚无的心灵融入了广袤无边的宇宙,达到了一种禅的至高境界。川端也在小说获奖后不久平静地走向了死亡。所以,无论是从女性观还是到死亡观,两位作家的小说中都有一条哲学的主线贯穿始终:或是“为所欲为”或是“虚无”。顾城的一生是追求“自我”的一生,川端的一生是追求美的一生。当他们各自用自杀为自己的一生做最后的注解的时候,死亡对顾城来说是形而下的统治欲望的终结,对川端则是形而上的哲学意义上的升华。因而,两位作家给我们流下的不仅是文学史上的关于“女性”、“死亡”的永恒主题,还是人类生命意义上的终极关怀的哲学命题。
参考文献:
《英儿》,顾城,雷米著,华艺出版社,1993年。
《诗人顾城的爱与死》,吴菲,《台港文艺选刊》
《冷艳文士川端康成传》,叶谓渠著
《日本作家的自杀根源》,进腾纯孝,《日本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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